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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它们在全球各地掀起了工厂建设热潮,狂欢后的结果是产能的急剧增长:汽车产业每年的产能已达到令人惊叹的9400万辆。从北京到波士顿,汽车销售陷入一片萧瑟,汽车制造商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研究机构CSM Worldwide指出,这一产能已超出目前销售水平大约3400万辆,相当于100家工厂的产能。
在其他产业,席卷而来的兼并浪潮往往能够带走多余的产能。克莱斯勒确实很可能成为历史或者被通用汽车等著名汽车公司吞并,但别的联姻行动却不太可能实现,因为甚至连雷诺-日产(Renault-Nissan)这样的潜在求婚者都已自身难保,除非全球经济复苏、购车信贷松动。所以在未来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汽车厂商或将停产、或将裁员,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将是美国和中国的汽车制造商。
如何在削减冗余产能的同时又保留在市场开始升温时一触即发的能力可谓是一大挑战。日本国内汽车销售的疲软使丰田及其他一些本土汽车生产商削减了日本国内的产量。2008年11月,丰田将其在日本国内的产量削减了大约27%,为30年来的最大值。日本汽车生产商还裁减了数千名临时工,并不再与他们续签合同。而在汽车工业的生产能力已超出市场需求700万辆的北美,丰田、本田和日产的利润率也遭到了严重挤压。它们降低生产速度、裁减合同雇佣工并推迟了开设更多工厂的计划,因为它们急切地希望能在美国人重新开始消费时抢夺市场份额。
所谓的美国汽车三巨头却没有这样的回旋空间,对它们来说,国内市场的收缩势必会引发剧痛。奥纬咨询公司(Oliver Wyman)的米歇尔·希尔指出,在未来几年内,美国的汽车生产商需要关闭北美地区53家工厂中的12家才能获得盈利。心灰意冷的工厂工人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雷·约翰逊在底特律外的一家克莱斯勒公司生产轿车,他颇为顺从地说:“必须得有人离开。”
产能过剩的情况数中国最为突出。正如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迫使美国汽车产业重新洗牌一样,购车热潮的突然降温也会在中国导致同样的结果。业内观察人士认为,随着实力最弱的企业轰然倒闭以及实力稍强的企业被国有汽车公司吞并,本地企业将吸收大部分冲击。
这对外国汽车企业及其合资企业伙伴来说可能是好消息。通用汽车可能会关闭美国本土的工厂,但绝不会撤出中国。丰田甚至还在扩大其在中国的业务规模:2008年10月份,它在中国的第六家工厂宣布开工了。
和中国一样,全球经济衰退也对俄罗斯和东欧的汽车生产企业造成了冲击。受冲击最大的是俄罗斯两大著名汽车生产商Avtovaz和GAZ,这两家企业都在 2008年10月份开始减产。已占据俄罗斯3/4市场的跨国汽车企业也感受到了寒意,但它们怕失去长远的竞争优势,因此绝不轻言放弃。通用汽车位于莫斯科的新业务开发主管黑蒂·麦克科马克称俄罗斯为“我们的头号增长市场”,并指出销售增长的减速更多是与信贷紧缩而非消费需求的减少有关。
许多西方国家的政府都在向本国汽车生产商提供资金支持,但这是有条件的:如果它们不关闭本国的工厂,才能得到这笔钱。奥纬咨询的副总裁吉姆·施密特说,像大众、雷诺-日产这样的企业当然不愿意关闭位于东方国家的成本低廉的新工厂,它们正考虑在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等地裁员,因为这些国家的政治压力比较小。
汽车生产商期待着市场能从2011年起开始回暖。但没人相信它们能消化掉相当于3400万辆车的产能。研究公司CSM的迈克尔·罗宾纳特说,它们指望的是人口的增长以及由于人们开始更换旧车而将在2013年到来的销售狂潮。他说,这可能会带来巨大的转机。
但即使到那个时候,工厂数量也会供大于求。因此,汽车厂商将会寻求联合,以共同开发、制造汽车。一些资金充裕的厂商甚至会在银行再次放贷的时候开始大肆收购。但与此同时,汽车产业必将经历一场百年不遇的市场收缩,只有那些最强劲的企业才能化危机为机遇。